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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年有段时间腰酸背痛,找了个按摩店 去试了试按摩。
店里一共三个人,老板夫妻俩一一一对约三十多岁的年轻肓人夫妇,外加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按摩师,后来知道他姓吴。
我第一次去的时候,老板夫妻俩都在忙,老吴手上的活刚忙完,我就顺理成章地分派给了老吴。 老吴白净高瘦,斯斯文文的样子,戴着副墨镜。 见来了生意,老吴准确地到屋角陈列柜上拿条干净的毛巾摸索着走过来。 我趁这个当口,紧盯着他的眼睛,下意识地想看看他真肓还是假肓。 盯到他来我面前了,我看不出那副眼镜后面的眼神!
老板夫妻俩很热情也很风趣,工作的时候不是陪客人聊天,就是和老吴相互逗趣。 我一贯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,老吴见我没有跟他搭话,就主动跟我说:“美女,我的手法轻了重了说一声哈!”小老板逗他说老吴你眼不是真瞎吧,不然怎么知道人家是美女。 老吴嗫嚅着辩解说:“现在称呼女人都说美女。”大概又意识到这么说我听了会不舒服,又改口说:“听这位美女说话的声音就感觉会是美女。 ”颠三倒四辨解一通后自己也觉得不妥脸就红了。 我说我是老奶奶了不是什么美女,算是给他解了围。 其实这一出他们仨一天中都应该上演了好多遍,老吴应该不至于脸红,而我更不需要多此一举来解释。
为了生计,为了这日复一日的单调,为了这日复一日的重复,这三个人在这个几十平的按摩房中上演着微缩版的“小三国”。 一会儿夫妻俩联合逗吴,一会俩男人又掉过头来联手对付老板娘,一会老板娘又联合老吴声讨小老板。 人生而不易,阳光照不进来的地方,只能是自己给这枯燥的日子找点乐!客人们大多不语,听着他们仨的逗趣,闭着眼享受按摩带来身心舒泰的惬意!
老吴看着瘦削,手指却是劲道十足,按重了我会皱眉提醒。 老吴又脸红了道歉,说是第一次不知道各个人承受力度的深浅。 按完规定的一个小时后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,嘱咐下次来之前先预约一下以免有人要等。
我记得那是第四次去的时候,小老板笑着对我说得亏今天来了,要是明天就约不到老吴了。 没等我问为什么,小老板没做停顿地说:“明天阿花要来了,老吴要请假了。”
老吴急忙打断小老板对我说: “你别听他瞎说!”
我忍不住问他们阿花是谁?小老板坏笑着对老吴说: “你告诉美女阿花是谁。”
老吴又脸红着语无伦次了,我见他难堪也就没有再问。 有一次中午去的时候,难得的没有一个客人,老吴在给我按摩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了阿花,就突兀地问他阿花是谁? 老吴愣了一下,见没有客人,大约见我也不像好事之人,就给我说起了阿花的故事……
阿花是岳西县城一个按摩店的肓人按摩师,出生时先天性失明,为了日后能养活自已,家里人在她十六岁就把她送去学了按摩,二十岁时经人介绍嫁给了邻村一个穷苦人家的小伙子。 阿花的手艺很好,一年下来,比同店的几个师父收入都要高,丈夫也很机灵能干,生了一个女儿后,小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的好!原以为日子就这么欣欣向上了,谁知日子好了丈夫却变心了,瞒着阿花跟别的女人好了。 阿花知道后哭过闹过挽留过,那个负心的男人却说要不是以前家里太穷弟兄又多,谁愿意娶个瞎子! 阿花的心流了血,离婚后的多年里不敢再动感情!
直到老吴去了,因为老吴人老实话不多手脚也勤快,也因为后进的按摩店常客不多,收入比阿花几个都要低。 或许因为同病相怜,或许见老吴本份,阿花竟对老吴渐生爱意。 老吴在感觉到后有意疏远阿花,可越是这样阿花却越是痴迷。 老吴无奈告诉阿花,自已在老家望江有妻子还有一儿一女,女儿辍学在外地打工,妻子在老家县城带儿子读高中。 自从自己几年前骑摩托车摔伤头部失明后,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,身体康复后无奈选择了去学肓人按摩,每月挣的工资除了留点极少的零用都要寄往家里。 老吴还告诉阿花自已比阿花要大十来岁,妻子在他肓后选择不离不弃辛辛苦苦照顾家,他不能做对不起妻子的事,也给不了阿花什么! 可是阿花在知道这些后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,阿花对老吴说只愿跟老吴好,照顾老吴,她手艺好养的活自已不图老吴什么,也不会破坏老吴的家庭! 可老吴的心里不是滋味,他知道阿花的好,可他给不了阿花什么,他怕误了阿花,在痛苦矛盾之下,他偷偷地联系了东至县一家按摩店后不辞而别了阿花。 他拉黑了阿花的手机号码,他想让阿花忘了自已,心里祝愿阿花以后可以找到喜欢的人找到可以托付的人!
可是老吴低估了阿花的痴情和执着,阿花用他们同事的电话打通了老吴,阿花说老吴如果以后不再见她了,她就去买瓶农药喝了。 第二天阿花就离开了她那个从没离开过一步的县城,搭车来了东至。 老吴说你不知道一个瞎子出趟门有多不容易! 说这句话时我从我的皮肤上感受到了他手指的颤动,心里突然替他们难受,实然的堵的慌!
是啊!这个世上许多的事哪里是能单纯用对错可以界定的,这世上有着那么多的情不自禁情非得己! 又何止阿花又何止老吴又何止你我,时光的河里卑微的如一叶随波的萍,一些不能承受之重丢不掉受不起,压的人茫然失措喘不过气!
老吴说一年多阿花来了四次,阿花说也要到东至来找事做,老吴劝住了她。 老吴对阿花说他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别又逼的他逃走! 还告诉阿花他太累,他真的给不了阿花什么,如果阿花实在想他了可以来东至看看。 但也不能多来,一来阿花来一趟太不容易,二来他也不能老丢工陪她! 老吴说,阿花是个多好的女人呀,来东至了为了不让老吴多花钱,非得住最便宜的旅馆,吃便宜的面条,有一次走的时候还摸到按摩房里间老吴住的小房间,在他的枕头下塞了一千元钱。 每次临走时都要抱住老吴不停地哭,哭着求老吴别赶她走! 多好的女人呀,可怜她的命不好!老吴伤感地说。
我对老吴说,明天或者以后阿花来的时候打我的电话,我去接阿花,省的她每次来摸出车站打的很不方便,到了小区外又得联系又联系的摸索到店里。 老吴感动的连声道谢,按摩时间完了后又非得给我再按了会颈肩,我本来最不愿意占人便宜,想到这也是他唯一能道谢的方式也就没再勉强。 或许难得可以跟一个陌生人说说心里的苦痛和彷徨,老吴说了这么多后有如释重负的放松!
除了深深的同情, 对于他们俩的事我不知道做什么评论,也不知道能帮他们什么。 其实他们自已也是深陷其中欲罢不能,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!
后来才想起来第二天老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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